&esp;&esp;七年前,飞机失事。
&esp;&esp;霁月的心冷不丁停了一拍,寒气像从脚底钻入皮肤,冷得她反复打颤。
&esp;&esp;她想起来了,那时新闻播报,有一个缉毒警察在卧底期间叛变,与缉毒警队队长勾结贩毒,在职期间获利几十亿。
&esp;&esp;数额庞大令人震惊,但很快又因为h9834航空失事的热搜压了下去。
&esp;&esp;原来那时的新闻,说得便是陆秉钊的哥哥,陆今安的父亲。
&esp;&esp;“我相信你。”
&esp;&esp;霁月蹭了蹭他,“陆家都是好儿郎。”
&esp;&esp;她像是小猫软软的靠在怀里,背上的疼痛因她的蹭弄减轻了不少。
&esp;&esp;二人的呼吸都在逐渐放缓,洞道里没了声音,所有细微的声响都会随之放大。
&esp;&esp;霁月闭上眼睛,手中虽然抓着,却有些使不上力。
&esp;&esp;胸腔像是有刀片划开了肺部,气管肿胀撑在喉间,耳蜗轰鸣听不清周遭的声音。
&esp;&esp;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?
&esp;&esp;她强撑着意识唤他:“陆秉钊。”
&esp;&esp;须臾,她听到轻微的一声“嗯”。
&esp;&esp;她其实没什么要说的,只是想喊喊他。
&esp;&esp;得到他还尚存意识的回应,眼前莫名黑了一刻,她又慌乱地喊:“陆秉钊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这次后面跟了个,“我在。”
&esp;&esp;嗡嗡的震动声在脑部疯响,脑门似绑了个停不下来的震动器。
&esp;&esp;她察觉不到肺部的存在,又像溺水时本能挣了一瞬。
&esp;&esp;“陆……陆秉钊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嗯。”
&esp;&esp;眼前彻底黑了下去,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应自己,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。
&esp;&esp;意识飘浮在空中,像长了脚却不能自如行走的鱼。
&esp;&esp;她看到自己歪在陆秉钊怀里,他似乎察觉出了异常,伸手拍着她的肩膀和手背。
&esp;&esp;怎么拍着拍着还吃起了豆腐呢?
&esp;&esp;醒着的时候各种不敢亲,她昏厥了倒是亲得挺爽的。
&esp;&esp;嗯?
&esp;&esp;不是接吻啊,人工呼吸……
&esp;&esp;一束浅显的光斑打在岩壁上,陆秉钊缓慢地起身,挪着细碎的猫步往来时的路口走。
&esp;&esp;霁月想跟上去,意识却被身体限制,飘出几米便弹了回去。
&esp;&esp;等陆秉钊再回来时,手上多了一只防毒面具,她清楚地看到他将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。
&esp;&esp;防毒?
&esp;&esp;云霄不是毒品吗,需要用到防毒面具?
&esp;&esp;而且为何只有一个,他不戴吗?
&esp;&esp;尽头轰隆隆的震动,似乎堆积的石块被破出了大口,一片晃动的光斑涌进洞底。
&esp;&esp;霁月看清了地面上成花瓣状的水滴印迹,那水痕……是从陆秉钊身上滴下来的。
&esp;&esp;他受伤了?
&esp;&esp;不等霁月想要飘到他身边观察,意识一闪,整个世界陷入黑境。
&esp;&esp;再醒来时,霁月正躺在帐篷里,身下是移动病床,帘布隔出一块狭窄的空间。
&esp;&esp;四周皆是白色,显得她插着留置针的手倒没那么苍白了。
&esp;&esp;她挣扎着起身,刚出帐篷便看见刘秘书正和人说着什么,神情严肃。
&esp;&esp;他面向的是另一个稍大一些的帐篷,有护士打扮的人正从里头出来,身上手上全是血迹。
&esp;&esp;霁月站在远处,怔怔地看了一会儿,刚要上前,就听到帐篷里有人大喊:“心脏骤停,立即启动crp!”
&esp;&esp;下意识冲上去的身子,被刘秘书抬手拦住。
&esp;&esp;“霁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闹了?陆厅现在生死未卜,你消停一会儿,让他顺利做完手术,行不行?”
&esp;&esp;她怔住,呢喃着:“陆秉钊在里面?”

